来苏家要债的人又在院门外砸墙了。
中式厅堂里寂冷冷的空气震起尘埃,端坐在花梨木椅上的少女玉蝶似的双手垂落在腿上,婉致蛾眉蹙起波澜:“这些人第几次来闹了?”
苏家老宅落在申城以南的苏溪镇上,祖上三代做的都是丝绸生意,家里养了管家的珍婶,此刻正红着眼睛,强忍苦涩的嗓子说:“二小姐,上个月就开始了,前几天这些人来要债,大小姐说了宽限几日,他们不听,直接闯进了绣坊,把那台清代传下来的织机都搬走了,说就顶个两千块。”
苏云卿指尖紧紧握住梨花木扶手,鹅蛋脸泛白,声线隐忍轻落:“要不是阿姐失踪了,家里欠债的事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二小姐,我们也拿不定主意,姑爷刚好去了申城,大小姐失踪后我们打过电话了,没法子联系上……”
苏云卿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这时院门外的砸墙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宛若市井流氓在撒泼耍赖,苏家讲究脸面,他们就这般胁迫嘲骂,让苏家成为整个苏溪镇的笑料。
仆人珍婶吓得脸色发白,却见二小姐忽然站起身,一身夕岚色旗袍缎子垂下,遮过玉白脚踝,步子轻动,裙摆摇曳生花,哪怕是再急,养尊处优的闺秀依然腰膝不卑,往大门走去。
“二小姐!”
珍婶慌张地拦住她:“现在苏家就剩您一人坐镇,那些个都是债主找来的地痞,不能开门!”
“我回来之前已经跟段叙清说了,他就在申城,今天不论能不能找到姐夫,他都会在十二点前赶回苏溪,珍婶,你去拿棍子挡在前头,我得稳住他们,问出阿姐的下落。”
提到大小姐,珍婶再没有理由拦住苏云卿,但又怕连她也出事,手里的棍子握得发汗,铁门打开,珍婶中气十足的嗓音喝止这帮人的谩骂,然而却不顶用,这些人扬言要苏家的人站出来还钱。
就在这时,珍婶将棍子往门口一抵,身后一道通透的嗓音清幽落来:“苏家欠你们多少钱,白纸黑字写清楚了,我们不会赖账。”
珍婶身子一偏,原本在门外吵闹的债主散户声音一竭,俱都望向那道走来的清粉色窈窕倩影,少女芙蕖白玉般的面容不着喜怒,清冷的嗓音将众人思绪引去,苏云卿看见这些人手里拿着的债务单,指尖攥得紧:“我是苏老板的妹妹,苏家绣坊的债务跟我说也一样,如果你们想拿到钱,麻烦排好队,一样一样说明白。”
“苏老板都不在了,跟你说有什么用!”
忽然,人群里有闹情绪的男人扯着嗓子吼起来,众人的气氛再次暴躁,珍婶的棍子被压得往里推,好在大门两边有两个铁栓子才算稳住了。
“那你们报警啊。”
苏云卿声线天生的清冷,明明怕得要死,但就是能伪装出令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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