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我要校书。”
“为了编纂《陈史纪年》?”
“对。”
“我还当有什么事!”郑长钦笑了,一拍他,“博雅,你这个陈国第一才子,当知‘校书如扫尘,常扫常有’。校书是个细功夫,不在一天两天。你再长埋书堆,连风也不见,真会成个书虫!”
他不由分说,一把挽住:“我们一起走,今日你必须去!”
郑长钦走了,拉走张博雅。
其余几人垮下脸。
完了!
这么美好的会饮,怎可有个书呆子?!而且,还是陈国第一书呆子!有他在,他们怎么活?!
他学问太好!
他人太古板!
不论多么美妙的场合,只要他一出现,都会变成学会。面对他的学识,他们就像蒙童,只能仰望先生。
可他们都是文臣!
他们也是妙笔生花的!他们也是文采风流的!可偏偏在他面前,死活抬不起头!
既生瑜,何生亮?
那个姓张的书呆子,就像上天派下来,故意刺激他们!
尽管他们算不上瑜。
几人叹口气,愤愤地走了。
没办法。
东道请了他,他们能反对?都怪那个东道,请谁不好?非要请他!唉,都怪他俩是总角之交。
这真是,交友不慎害死人!
郑长钦不这么想。
作为幼时玩伴,他们一向很好。
自己很佩服博雅。他十分博学,早已供职翰林。不像自己,才刚晋身学士。
虽然,博雅有一点书呆,但他的才智学识,确实毋庸置疑。
而且他还很念旧。
一个博学、老实、念旧的人,如今太稀罕了。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值得庆幸。
至少,郑长钦这么认为。
但张博雅的想法,又是另外一种。
他与长钦是总角之交,长钦之父是丞相,他的父亲是太师。他们本来一样,都有父荫庇护,都有大好前程。
可如今不同了。
他父亲已逝。世态炎凉,许多事就变了。
人们对他的态度,也开始变了。以前的赞叹,如今变为敌视。以前的举荐,如今变为排斥。
恶意冷眼似箭,他是唯一靶子。
幸好当今天子温厚。
对他这个幼时的伴读,仍旧十分亲切。所以,他仍为翰林学士,并没因别人的排斥,而引来贬官之忧。
但他也受够了。
于是,他毛遂自荐修史,躲入书馆,再不见别人冷眼。既然,他只是个书呆子,那么,他就安静做个书呆子。
偏偏长钦不明白。
他们已不同了,何必再强求呢?
他真的不想出去,又面对那些目光。可是,长钦一片好心,他又不忍拂意。因为,他只剩这一个朋友。
小连山。
山上游人如织。
在芳溪水边,郑长钦摆下酒馔。
酒馔十分考究。上佳的美酒,精致的菜色,稀罕的点心。丞相公子一出手,这会饮的质量层次,立刻变得不同。
几人很欣喜。
虽然,对面坐了个讨厌
请收藏:https://m.hahii.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