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搭理他。”
说起信王,王宝橒又想起席间信王打量她和张观业时那个眼神,她并不喜欢。
“妾晓得,爷怎么说,妾就怎么做。”
见王宝橒终于有了回应,一双眼在暗处亮晶晶的,像他小时候在燕京豢养的灰狼崽——张观业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大致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与这些猛兽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只怕是柔弱愚钝到不堪一击。
收起胡思乱想,张观业颔首“嗯”了一声,转身朝书房走,不知为何又转身看去,她还站在原地,纤细的身影隐在黑夜微弱的烛光里。
眉头微动,晚间在延和殿的谈话回荡在耳边。
略微一沉吟,张观业折身而返,在宝橒疑惑又暗含低落的眼神中站定:“明日归宁,但我要去灵喜寺拜访夫子,怕是没法待一整天,只用一顿午膳可以么?”
矮了他一个头的小娘子倏地抬起脸,忙不迭地点着头,像雏鸟啄食:“可以的,爷政事为重,妾不要紧。”你还记得,我就很满足了。
归宁当天,太子妃还从库房里额外给她补贴了些回门的物件,宝橒看着一大车的贡品,眼眶红了红。
张观业下朝回府换了身竹青常服,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仆役们搬运着东西,看到一筐椪柑,拿起一个捏了捏:“这个辰光的椪柑最是酸涩,为何不换成橘子?”
太子妃和宝橒说着话,听到儿子的发问,转过脸:“换什么都不能换了椪柑,都是有讲究的!”
张观业把椪柑丢回竹篮,一旁的流风见状,为自家主子解惑:“太孙,椪柑是一个象征,寓意新妇肚皮会胀,早生贵子。”
一旁的宝橒也听见了,看张观业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耳朵燥了燥,在太子妃的催促下登上了马车。
坐在车上,宝橒就觉得通往家门口的这条街怎的比寻常热闹,许多人就这么站在街头,伸长了脖子望着,胆小的也偷摸着开一条门缝,提溜着眼往外看,仪仗队抵达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上回迎亲时也经历了这么一遭,都是淳朴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交头接耳间那些“凤命”“祥瑞之兆”“奇瑞已而果验”诸如此类的话,她坐在喜轿里都听得见,遑论张观业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
宝橒湿着眼眶扶起父亲王兴,又牵了几个妹妹站在一边。
张观业同岳丈和宝橒的几位兄长互相见礼后,一回头就看见叁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见他也看过来,又一齐往宝橒身后躲闪。
王兴原配早逝,后面几个幼妹是娶得续弦所出,张观业收回眼神——想来这几只小萝卜就是了。
许是她提前给家里打了招呼,午膳用的格外早,菜色虽然比不上宫里,但也看得出来用心准备了,那盘栗子糕就是临安城春风楼的招牌点心,一斤难求,却为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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