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金景瑞也跟着鼓噪,大喊冤枉。
姜弘立以为这群武夫被自己身上的浩然正气震慑,一鼓作气道:
“老夫三番五次向君上谏言,不可轻启兵事。奈何朝中奸人作祟,非要将我朝鲜大军送入死地!”
“罢了,今日既然落入你等武夫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不了就让奴贼攻占辽东,顺带把我们朝鲜也灭了,正所谓“君臣死社稷,王上守国门!”,搅吧!搅吧!你们就搅吧!把大明搅乱了!到时看天朝皇帝如何降罪你等!”
刘綎抬头望向姜弘立,被这位朝鲜文官的厚颜无耻所震惊。
他挥手示意刘招孙,示意继续。
“君臣死社稷?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这无耻狗贼!”
“大明各地调兵遣将,举国骚然,皇上殚精竭虑,连内帑金都拿出来了。你这狗贼,拿着我义父给你的兵饷,在昌邑城狎妓宴饮,挥金如土,悠闲度日,一直拖到今年二月才出兵。”
“狗日的东西,昌邑过鸭绿江不过区区百里,你们竟走了两个月!”
“万历援朝,义父率兵从四川救援,马不停蹄,你们却隐藏粮草不给咱们吃。明军在平壤冻伤无数,好不容易将倭兵赶走,帮你们复国。天杀的白眼狼,天朝有难,不仅不援助,还要落井下石,在背后捅刀子。”
“姜弘立,你把东路军路线告知奴贼,用咱南兵人头换你给鞑子的投名状!”
说罢,刘招孙将从建奴细作身上搜出的密信砸在姜弘立脸上。
姜弘立脸色大变,几乎昏倒过去。
也怪这些后金哨马托大,根本不把明军夜不收放在眼里,才敢有恃无恐的将这样重要的物证随身携带,没有及时销毁。
家丁捡起密信,在朝鲜将领眼前晃了晃。
得知议和之事败露,刚才还飞扬跋扈的金景瑞,此时像霜打过茄子,垂头丧气。
眼前浮现出义父在朝鲜浴血奋战的画面。
回望眼前恬不知耻的姜弘立。
刘招孙忽然有些哽咽。
为那些血洒异国的明军将士感到深深不值。
“白眼狼!”
帐中其他明军将领也是眼眶发红,他们中很多人都参加过援朝战争。
刘招孙刚才所言,他们都是亲身经历。
一路走来,大家都知道朝鲜人拖延进兵,只是没想到,姜弘立竟如此下作。
姜弘立长大嘴巴,绝口不提与后金议和之事,继续反驳道:
“信是伪造的,不可误信!”
“再说,行军之事,兵家胜算,唯在得天时、得地利、顺人心而已。去年冬日,天气尚寒,不可谓天时也,道路泥泞不可谓得地利,老夫又不能统帅全军,如何能急切进兵?从昌城过江后,军士各持十日之粮,粮草断绝····”
姜弘立还要长篇大论,旁边坐着的刘天星早按耐不住,咣当声响拔出尚方宝剑:
“一个个娘们似得!磨磨叽叽,康监军,借你尚方宝剑一用!”
乔一琦一脸愕然,他正要劝说,刘天星拎着尚方宝剑刺入姜都帅心口。
刘天星平日杀人如麻,一剑下去犹不解气,抽出自己腰刀,猛地将姜弘立斩首。
可怜姜弘立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横死当场。
他眼睛睁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金景瑞酒已全醒,知自己必死无疑,一把推开身边家丁,抢过一把腰刀,语无伦次道:
“你们竟敢杀都帅,反了!鞑子兵来了,都杀光!把你们抓去做包衣!”
刘綎对刘招孙点点头,刘招孙大声道:
“贼人姜弘立、金景瑞私通建州,出卖大军军情,阴谋刺杀刘总兵,罪该万死!即刻格杀!”
众家丁一拥而上,把瘫软在地的金景瑞乱刀砍死。
大帐之中,死一般沉寂,只有兵刃入肉声与朝鲜人牙齿打战声。
剩余朝鲜将领跪倒在地,嘴里说些听不懂的夷语。
左副将金应河手按刀鞘,冷冷望向这边。
刘綎抬头望向众人,目光停在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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