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顶多也就是被打回原形。家里的鱼塘这么清澈，只要何冰愿意，我养鱼都能养活她。

　　所以起点低的人，最能经受住打击，因为我输得起！因为输得起，所以我什么都不害怕！

　　许久之后，她才止住了眼泪，然后踮起脚尖，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我说：“冰儿，不要犯傻，咱们两个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我赢得起，也输得起，我不需要你出卖自己帮我，不需要！”

　　她被我摇晃着，像个委屈的小姑娘一样，咬着嘴唇不开口。

　　“说话，答应我！你要真敢为了我，嫁给那个什么秦东，我这一生都会恨你，往死里恨！因为你给我编织了一个美梦，然后又亲手毁了它；你要敢这么残忍，我活着就没有意义了！”

　　她望着我，眼神里全是亏欠！可这个丫头，她有什么好亏欠的呢？当初让我接受，采购商赊欠的事，她也是出于帮我的目的，所以何冰没有错，她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委屈。

　　我继续说：“不说话是吧？那你走吧，去找那个秦东，但我宁愿把公司关了、毁了、炸了，也不会接受你换来的一分钱！”

　　她张着嘴，牙齿上下打着颤，我把脸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容置疑道：“说话，说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我…我答应你！”她终于开口了，双手紧紧地抱着我，有几缕发丝刮蹭着我的脸，痒痒的，那是爱的味道；人生第一次，我体会到了“爱”的深刻，不顾一切地去挽留住一个人。

　　转过头，我望着何叔的坟笑了，我说：“何叔，今天我这事儿，办得够爷们儿吧？决不会再让爱我的失望，不会再伤害那些，真正对我好的人！今晚回去，我就跟何冰把事儿办了，明年再来，我们俩会抱着一个大胖小子，让您二老高兴高兴！”

　　何冰听到这话，脸腾地就红了；她不伤心了，开始拿手掐我；我依然搂着她，这个漂亮的、温暖的姑娘；我朝父亲的坟前又说：“爸，我再一次，要向命运发起挑战！如果您能听得见，就祝福我、保佑我吧。”

　　说完，我松开何冰，再次朝二老的坟，深深鞠了一躬。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细碎的小雪，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何冰挎着篮子，另一只小手紧攥着我，她许久才说：“我爸爸没有看错人，他总说你值得依靠；我也没看错人，只是这一回，我却给你闯了大祸……”

　　我让她不要提这些，大过年的，我们应该说一些高兴的事；我岔开话题问她说：“冰儿，你现在幸福吗？咱们两个在一起、在老家，没有人打扰。”

　　她笑了，整齐洁白的牙齿，笑起来像春日绽放的百合；她更加用力地搂着我胳膊说：“老幸福了！比以前，跟你结婚的时候还幸福！那时候因为你母亲的事，我瞒着你，总害怕失去你，乃至结婚的时候，我都怕出意外！”

　　她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笑盈盈地又说：“现在的你，才最真实！你竟然没有怨恨我，还说了刚才那些话，你不知道，我老感动了！我都恨不得把你挤进身体里，让你永远属于我，不准离开我半步！”

　　我看着她笑，她也看着我笑，回村的路不短，可我感觉还没怎么走，竟然就已经到了村头。

　　小卖部门前，不少人蜂拥往村北走，我叫住一个老乡，问他怎么了？

　　对方说，金家两兄弟，正扛着铡刀，跟村委的人对峙呢！

　　我眉头一皱，金家这些余孽，要是不治治他们，还真是要反了天了！

　　那个秦东我暂时弄不了，可对付两个村霸，我现在有一万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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