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梦话,陆凛也绝不可能听见。
姜姒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
陆凛竟然叫她姜大小姐?
仍是平日娇气的口吻,姜姒反过来质问陆凛,她歪着头看向他。
“什么姜大小姐?你是不是听课听得跑神了?”
而且,她的房间向来在入夜后便上了锁,她也根本不可能放他进来。
姜姒瞬间提高警惕,面上却不显。
姜姒迅速从刚才昏昏沉沉的睡意中清醒,她挺直了薄削的脊背,支起下巴看着陆凛。
陆凛真的只是叫错了吗?
姜姒特地强调:“我在姜家排行第三。”
陆凛低低的声音落进空气:“是吗?那应该是我叫错了。”
陆凛没再继续那个问题,他转移了话题。
姜姒装作没发现陆凛的异常,她跟没事人一样,将刚才的失误揭了过去。
陆凛像是没察觉到,姜姒眼中的探究之色。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要是陆家人生在民国,陆太太觉得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
“至于你……”
姜姒眨了下眼,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心:“你应该是军阀,冷情冷心,冷血无情。”
至于陆凛问她的问题,无事可做的时候,姜姒也想过答案。
“陆星沉应该是个闹革命的暴脾气学生。陆浮笙是个负有盛名的花旦,而陆司越嘛,可能是个潜伏在日本人身边的热血间谍。”
陆凛好整以暇和她对望。
他的声音很淡:“哦?是吗?”
陆凛怔了几秒,随即恢复冷静,极薄的唇像是锐利的薄刃。
姜姒半点不见陆凛恼怒的迹象,反倒瞧见他笑了下。
“气氛正好,要不先生和太太跳支舞吧?”
话音刚落,陆凛和姜姒齐齐看向郑管家。
佣人纷纷移开视线,盯着舞厅的各处角落,企图在这场奇怪的对话中,隐藏自己。
郑管家挺身而出,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
郑管家抹了把汗,难不成他猜错了先生的意思?
郑管家刚想圆个场,却没料到,陆凛竟顺着他的话讲了下去。
陆凛眼神平静,波澜不惊。
姜姒蹙着眉,眼底露出不可思议。
“要跳舞是吧?”
姜姒端坐着,不准备起身。
他看向姜姒:“陆太太,我们不应该拂了郑管家的好意。”
虽不知陆凛的想法,总归能从被他试探的场景中脱离出来,姜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灿然一笑。
两人各怀心思地进了玻璃舞池。
舞厅中央,军绿色为主色调。
她仰着精致的下颌,倨傲地伸出右手,递在空中,等待陆凛主动走过来。
下一秒,柔荑被陆凛握进了手心。
姜姒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此时,陆凛的侧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不分明。
当其余的灯光熄灭,只余头顶水晶灯的光线洒下,姜姒身上那件朱砂色织锦缎旗袍闪着暗光。
近乎时空交错。
灯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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