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元墨看向来电人名字,目光滞住,杀戮虫兽时沐浴的戾气消散无踪,他多看了两眼,像担忧对面挂断,立刻接通。
“少爷,怎么了?”
这是元墨离开以来,宿源首次找他。
他本打算以失控为借口,回去见小少爷,然而他离开前做的事,应该让宿源发现了他大逆不道的心思。宿源只对他的脸感兴趣,对他本人则没有,甚至可能觉得卑贱的仆人妄图染指自己很恶心,不如等觉醒后再见。
下属瞄了元墨脖颈的漆黑项圈一眼,飞快收回视线。
他们见过元墨摘掉项圈,猜测元墨是为了某种目的,潜伏在贵族家当仆人,他们从未鄙夷过元墨的身份,反而同情主人家,养出了一个狼子野心的仆人。
然而,元墨佩戴项圈的时间太长了。
平日在黑市,没有必要装仆人的时候,也一直戴着。
就算元墨不将项圈代表的耻辱意味放在心上,奴隶项圈也会威胁他的人身安全,主人随时可以远距离操控项圈的功能,对元墨不利。佩戴项圈,就像野兽主动将脖颈套进绳索,让别人掌控自己的要害一样,不可思议。
多日没和元墨交流,宿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先问了一句:“你在庄园?”
听见他的声音,元墨微微怔了下,这道声音昨夜还在他的梦里哭着求饶。
分开后,他每天的梦里都是小少爷。
宿源说话的咬字与呼吸节奏,不同于往常,像携带着热意,都通过智脑传递到了元墨这里。
和梦里的声音更相似了。
“在黑市,有工作。”元墨道,“少爷的身体不舒服?”
宿源嗯了一声:“有点发热。”
“请医生看过了吗?”
“用不着,等下吃点药就好。”
元墨不动声色道:“白瑾池怎么工作的?”
“我不在学院里。”头脑不清醒的状态下,宿源不知不觉吐露实话,“而且,我赶走了白瑾池。”
“白瑾池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宿源含糊带过,“是我捉弄了他,白瑾池的反应我很不喜欢。”
“少爷在哪里?”元墨道,“您那边,我听见了水的声音。”
蓝焰海有完善的水循环系统。
为了方便宿源通讯,谢利操作房间的控制面板,将屋里的水排出去大半,水位降到了贝壳床下。宿源没有在水中讲话,但是周围微弱的水流声,能被尖端智脑收进去,被元墨捕捉到。
宿源的头发湿着,在人鱼的状态下不会难受,卷起的病号服下面,光洁瘦弱的背沾满水珠。星际的外伤药基本都有防水效果,不妨碍谢利上药,深绿的药膏涂抹在勒痕上,如同颜料打翻在雪白的画布,格外扎眼。
谢利上完药,吹了两口气,宿源制止道:“有点痒。”
元墨语气一变:“谁在你旁边?”
脚下的虫兽发出一声惨叫,元墨踩碎了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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