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她。
安宁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似乎又找不到为自己辩白的措辞。她支支吾吾的:“我只是想以防万一……”
我微笑着说:“就算我们间的对话,你录了音,也没关系。”
“不不,”她忙摆手,“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只是想……当然了,也是我想多了,但我还是觉得可以留下这份证据,如果之后你需要的话,也能派上一点儿用场。”
这个弯子转得倒很漂亮。我无意恐吓她,刚才的插曲原本就只是我的自然反应。见她根本已是芒刺在背了,我吃了两口饭,说:“你挺用心的。你现在办事已经很成熟了。”
“没有没有,还是要多学习。”安宁看了看我,吞了一大口水。
我仍是微笑,但笑意中也有半分冷意:“在公司交朋友也要审时度势啊,良禽择木而栖,和什么人待久了,别人远远地看到你,就以为你也是那样的人。聊天儿嘛,本来就是交心的事,不然干嘛不下班回家了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呢?但,录音这种行为,容易起到反效果。交心交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你找得着别人,别人找不到你啊。你说是吗?”
安宁坐立难安,强自镇定,赔笑道:“是啊,在公司里交朋友,本来就不容易,也不划算。”
我点到即止,又说:“对你来说确实有点难。你难免要迁就他们,就像你姐以前迁就我。我跟她认识的头一年,那会儿我们同一届的有个特别有钱的同学……”
话还没说完我就笑。以我的家境,彼时难以理解开超跑上下学、还在学校所在的镇上买了豪宅的本科生。东部那气候,有辆超跑当玩具,那是真奢侈,一般学生想也不敢想。
瞿芝芝的豪车一直藏到大二伊始的感恩节才让我看见。
安宁的反应浮于表面,似乎尚未放下心来,只说:“我还好吧?说真的,我觉得我比我姐要独立一些。而且现在的工资基本也够自己花了……”
我根本不信。她有一整面墙的古董包,狩猎耗费与后期保养都是可以估算得出的付出,以她的薪水恐怕养不起。
但我不至于拆她的台。现在我是有意给她一个台阶下。
然而安宁考虑的,似乎不是这个。
“话说回来,今天我还听到件事……很不平常。乔瑟琳——”她忽然又止住声,看了看我。
我和乔瑟琳关系比较好,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实在是她极少表现出对谁的亲近,而我本就引人注目,又刚好成了这个“红人”。安宁应该是后悔提到这茬了,我打算装作没听清。
然而一抬头,我就知道我错了。
好个丫头。要是她早生五年,我们说不定要闹个鱼死网破。
她居然试我。
我都不由佩服起安宁来了,分明惶恐不已,只觉得惊魂未定、自身难保,稍一抓住机会,她却连犹豫也没犹豫,立刻想要牵绊住我,浑不拖泥带水。
我怎么能不领情呢?
我略抬了抬眼皮:“乔瑟琳怎么了?”
安宁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她和大老板应该是真的。上周有人在圣淘沙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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