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种坚定、无悔甚至还有点稚嫩的眼神。
有些时候,一个人静静想起这些往事,我真的宁愿丢掉所谓老大的威严和面子,而不去打他这两个耳光,因为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也更是一个流子里少见的好人。
可是,我却永远都没有机会去补救这些遗憾和愧疚了。
五天之后,也就是二零零二年,农历正月初二。
九镇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市的大案,与三哥的元宵枪击案和大小民的医院血洗案并列为黑道三大史记。
在这个案子之中,有一个人永远失去了他年轻的生命。这个人就是鞍前马后追随我胡钦多年,从无二心,死前五天却还被我打了两个耳光的兄弟。
元伯。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听一些老街坊,老长辈们提过一种流传已久的古老说法。他们说,人死如星陨。人大限将至的时候,就和天空上的星星即将陨落一样,都会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征兆和异象,对于这样的说法,曾经我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但是,元伯在死之前的那几天,确实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比如,死之前的两天,大年三十,吃团年饭的时候,他就突然心血来潮,把自己两张存折拿了出来,交给了他的母亲,并且,还与母亲之间进行了一段如今想来,依旧令人唏嘘不已的对话:
姆妈,这是我的存折,来,把你,你要帮我管好啊,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了。
哈哈,我屋里幺儿还存钱了啊,懂事了啊。你自己放好唦,姆妈不要你的。
拿着,放你那里好些,省得今后我万一不在屋里了,要用钱又找不到,你和爸爸要吃什么,就个人在里头取钱,不碍事的。
又比如,死之前的一个多星期,农历腊月二十一的那天,他和贾义、地儿几个人一起打牌,手气不好,很快就把身上的三千多元钱输得干干净净,只得又找地儿借了五千块钱。
打完牌之后,元伯让地儿和他一起去找取款机,好取钱还账。地儿说不用了,下次再还。可元伯却怎么都不同意,非要拉着地儿,不让走。
最后,地儿说:真的先不用还了,反正过年胡钦也要给你们压岁钱的,你就别拿他的了,就当这五千块钱是你今年的压岁钱,你拿着算了。
结果,元伯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鬼使神差的话来:
地哥,我还是把钱还给你。万一今后忘记了,或者是没得机会还哒,你们背后还要讲我的空话(土话:闲话,坏话的意思)。钦哥的压岁钱是压岁钱,这个赌债是赌债,不是一码事。再讲了,义色当年经常说的,今日脱了鞋和袜,不知明日杀不杀。过年还有这么些天,老子还不晓得拿不拿的到压岁钱哦。
元伯,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说话啊,大过年的,你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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