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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出现的偶然,就是麦子。
多年的那个春节,正月初二,九镇商贸城内。
没有半毛钱的利益纠葛,没有任何放不下的深仇大恨,小混混刀疤成,却极度愚蠢也极其无奈的犯下了一个完全不值当的大错。
他一枪打死了同样是小混混,同样无奈也同样愚蠢的元伯。
然后,这个九镇,这座江湖,这个国家,乃至这片天地之间,就再也没有了刀疤成的立锥之地。
他只能带着拳皇马货,三人一起,亡命天涯,落魄求生,直到最后万念俱灰,绝望的倒在了云南武警的枪林弹雨之下。
刀疤成走了。
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灭绝人性的坏人,可是,对于这个世界,他的存在却没有留下半点好处。
他留下的,只有痛苦不堪的家人,怨恨难解的仇家,绵延不绝的恩怨,以及一干无依无靠的马仔和小弟。
再后来,满腔愤怒不得发的贾义,为了替元伯报仇,找上拳皇家人,与拳皇父亲发生冲突,打了拳皇父亲一顿。那些往日与拳皇称兄道弟的朋友们,别说出头,居然连说句话劝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唯一一个讲义气有胆气的人,就只有麦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麦子很像他当初的大哥,刀疤成。
勇猛义道,恩怨分明。
他们两个都是在刚出道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和那些见利忘义,狐假虎威的普通小混混们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都是注定能够当老大的人。
甚至麦子带小弟的手法都和刀疤成相差无几。他们都极为护短,无论手下人对错,只要出了事都一概担着,而且在钱的方面非常大方,宁可自己穷点也从不和小弟们斤斤计较,很容易就得到手下的拥戴与尊重。
但麦子还是比不上刀疤成,远远比不上。
刀疤成的勇猛体现在不怕事,事找上门来了,哪怕是九镇六帅的兄弟,说干死就干死,宁可玉碎,绝不瓦全。
可纵观刀疤成短暂的一生,他却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事。
这个人之所以让人觉得格外可悲可叹,就在于导致他最终彻底失败的大部分原因,是识人不明,误交损友,非他本人之过。
而麦子的勇猛却完全不同了。
他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不怕事,所以,平日里他就是个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的货色。走在马路上对个眼,他都能和人干一架。但凡一喝多了酒,那就更忘形,天第一,他第二,除了老鼠还能镇住他,谁都不行。
那天晚上,麦子喝了酒,很多很多的酒,多到已经让他醉了,却又还没有让他完全醉倒。
洪波他们两个刚一出现的时候,麦子嘴里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两句含混不清的话,具体说的什么刘岚也没听清,但光看他红着眼睛像条疯狗般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幸好当时麦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已经回过神的老鼠给阻止了。
然后,红杰就拉着洪波小满出了包厢,老鼠他们也继续陪着客人喝了起来。
包厢内恢复到了一派杯来盏往,宾主尽欢的和谐景象。
在这个百物复苏的早春夜晚,所有人都开始渐入佳境的沉浸在了友情权势地位名声财富所带来的欢愉当中。
大家倍感享受的一杯接着一杯喝,没有人考虑过欢愉是否易逝,清酒何等乱心。
更没有人发现,有一双已经被烈酒烧到狂乱浑浊的红色眼眸,在时不时的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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